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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自己成為風景

朱文杰

　　每次去長途旅行或是去近郊登山，都能看到穿高跟鞋的女游客。

　　攀登石階時，如果石階寬不容履，她們便側著身子，讓鞋跟和臺階小心地契合。假如是土石的山路，那么她們纖細的鞋跟就會一步一步地嵌進泥土里，當結束這一段行程時，纖細的高跟鞋的鞋跟上便糾纏著泥土、草的根須和綠汁。山或許被這鞋跟刺得疼痛，但這也為山體打通了呼吸的小眼兒。

　　這次單位組織旅游，剛剛走出我們住處的大門，女同事就抱怨說：今天不知道走的路遠不遠?腳又要痛了。”我就問，為什么非要穿高跟鞋旅游呢?她解釋說：是為了配我穿的褲子呀?！彼┲咨嗁|的長褲，還系著一根珠鏈的腰帶。

　　以前她穿休閑鞋在辦公室走動時，那褲腳顯得臃腫累贅，不過換上纖細的高跟鞋后，身姿便頓時輕舞飛揚——只有穿上高跟鞋才會有這般的曼妙。不過我又想，為什么要在旅途中穿這樣的長褲呢?

　　女同事穿著高跟鞋婀娜地走在異鄉的旅途上。她在經過了前一天的奔波之后，已經對新的旅程望而卻步了。

　　其實，我十分佩服穿高跟鞋的女游客，因為即使是在路上，在她們看風景的同時，仍然不忘將自己打造成風景。就如同卞之琳的小詩里寫的：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鄙钪?，做自己想做的事，過想要的生活，讓自己成為風景，在外人看來，正是活出了人生的幸福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