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汾新聞網訊 7月1日,陽光遍灑晉南大地,塔兒山下,古韻悠悠,陶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正式揭牌。這不僅標志著山西省國家級考古遺址公園實現“零”的突破,更在“中華文明探源工程”壯闊畫卷上,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方沉淀著4300多年厚重歷史的圣地,自此開啟了保護、研究、闡釋和活化利用的全新篇章。
陶寺遺址,位于我市襄汾縣,距今約4300年至3900年,是黃河中游地區規模最大、等級最高的都邑性遺址之一。它與浙江良渚、陜西石峁和河南二里頭一起,并列為中華文明探源工程四處都邑性遺址,被學術界普遍認為是探索中華文明起源與早期國家形成的關鍵遺址。
上午9時,陶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揭牌儀式在陶寺遺址博物館南廣場舉行。陶寺考古隊長代表、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何努,考古工作參與者代表、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技師馮九生,襄汾縣群眾代表、縣三晉文化研究會會長高建錄,年輕考古隊員代表、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技師陜亞斌——四位陶寺文明的“解碼者”,共同見證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引領現場觀眾開啟了一場深邃的“探源”之旅。老中青三代考古人同臺,象征著探源事業的接續傳承。
“觀象臺星軌如初,我們仍與先民共仰同一片蒼穹。”何努深情回顧了在陶寺遺址二十二載的考古生涯。他動情地說,陶寺觀象臺的發現是考古星空中最璀璨的明珠。不僅精準定義了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更觀測著二十個節令,是先民以智慧丈量時光的曠世杰作。“考古,是用手鏟叩問大地,與歷史傾心交談,是用堅守穿透迷霧,為文明解碼。”何努的聲音里,沉淀著對這片土地的無限敬意。
考古研究表明,這座迄今所知人類最早的觀象臺,比英國巨石陣觀測功能早約500年,由13根夯土柱組成,形成12道觀測縫,其精密結構不僅標志著當時天文學和歷法的驚人成就,更是王權掌控天文歷法以服務農業社會和國家治理的直接物證。
“手鏟釋天書,黃土之下埋藏的是早期國家。”馮九生這位地道的臨汾人,最初并非考古領域的從業者,卻因一次機遇進入該領域,并持續深耕四十年。他講述發掘M22中期大墓時意外發現“彩繪漆木桿”的經歷,這件文物不僅實證了4000多年前陶寺已有漆器,更與古籍中記載的“地中”測量儀器驚人吻合,揭示出中華民族核心凝聚力的古老淵源。“兒時的畫家夢,也在一次次對陶寺遺址的繪圖中實現了。”馮九生感慨道,黃土之下,他的夢想被賦予了更深沉厚重的底色。
作為團隊中年輕的“95后”力量,陜亞斌則講述了自己在大學期間被陶寺遺址出土的灰陶扁壺上朱砂銘文深深震撼的經歷,從此踏上探尋中華文明源頭之旅。“考古的終極意義,不是挖寶,而是解譯文明基因;不是掘土,而是喚醒民族記憶。”他分享了在陶寺考古隊工作的點滴并堅定表示,將鄭重接過前輩的手鏟,在這片神圣土地上,以年輕一代的視角和熱忱,續寫屬于這個時代的探源篇章。
高建錄的發言飽含深情:“陶寺龍盤圖騰,是鐫刻在華夏血脈中的基因。”他憶起童年時聆聽老人們講述塔兒山下的傳說,直到陶寺的黃土一層層揭開,才豁然領悟那些故事背后所承載的厚重文明底蘊。“陶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的正式揭牌,讓我們可以隨時走進這片圣地,感受先祖的問答和‘早期國家’的模樣。”高建錄承諾,“我將盡己所能,用文學的筆法,講述陶寺每件文物背后的故事,讓更多的人聽到陶寺的聲音、看到陶寺的氣象。”
隨著陶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的正式揭牌,以陶寺遺址博物館為核心,融合考古現場、數字復原與場景體驗的立體展示體系初具規模。這里將成為一部“活態文明教科書”,是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地,更是新時代國家考古遺址公園保護利用的典范。
此刻,陶寺的土地之上,千年星軌依舊無聲流轉,而考古者的手鏟也從未停歇。從經驗豐富的老將到朝氣蓬勃的“95后”新兵,他們叩問大地,丈量時光的刻度;仰望星空,追尋血脈的源頭。
記者 陳 明 孫宗林 亢亞莉
責任編輯:暢任杰